不能再习武,重则,一尸两命。”
“凝夏实在是恨毒了我,即便是怀了我的骨肉,也依然固执得不肯做我的妻子,甚至后来,她竟背着我,将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儿子,狠心遗弃了。”
“我不甘心,偷偷去她所说的遗弃之地寻找,结果只找到了一个荷包。那个荷包一看就是她绣的,我打开一看,里面装了一束青丝和一方绢帕。”
“绢帕之上,用血写着:怜我璧儿,戊寅年三月十六生。正是凝夏的字迹。”
“我偷偷将这些东西藏了起来,祈祷我儿被好心人捡到,一生平安喜乐。却不想有一日,这荷包竟被我父亲看到了,那时候,凝夏已经入了宫,我怕事情败露,便当场杀了我父亲。”
“左相突然暴毙,在我的岳父扆大将军的力荐之下,我便成了新的左相。这个位子,可谓是为我们的计划添了大瓦。”
“谁知,九皇子百日宴后,天子忽然开始削权调兵,短短两个月,就铲除了楚兄与恪王。我因为没有留下证据,又有扆大将军力保,才险险逃过一劫。”
“之后,我便寻了个机会,用荷包之事威胁凝夏,逼迫她在天子面前为我说好话,稳稳保住了我的左相之位。”
“就因为那个荷包,这么多年,她虽日日恨不得我死,却又拿我没有办法。她纵是知道我千方百计地害你,也不能把我怎么样。呵呵,呵呵……”
说到这里,傅廉忽然笑了起来,许静辰闭目深吸,竭尽全力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,而后缓缓睁眼,神色如常地看向傅廉。
傅廉好似也终于回过了神,满眼不甘又无可奈何地看着许静辰,淡淡道:“我傅某人怎么也没想到,你小子平日里看似心慈手软正义凛然,竟也会使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。”
许静辰鄙夷地勾勾唇角,冷笑道:“比起傅大人,本宫怕是还差得远。不知傅大人的话说完了没有,若是说完了,还请告知本宫,清洛和金枝的下落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傅廉忽然大笑,“太子殿下啊,你果然还是天真呐!你觉得,我会告诉你么?”
许静辰脸色微微变了变,随即又低眉轻笑道:“傅大人若真的知道,当然会告诉本宫,要不然,傅大人又何必对本宫说这么多话呢?”
傅廉心中一震,终是由衷地叹道:“你果然聪慧过人。”
许静辰眉心微蹙,有些不耐烦道:“时间不多了,傅大人还是少说废话吧。”
傅廉面容微僵,片刻后微微垂下脑袋,语气十分诚恳道:“静辰,看在我说了这么多的份儿上,你就求求陛下,放过傅家吧。”
许静辰桃目微怔,面色冰冷,不置可否道:“清洛和金枝在哪?”
傅廉有些无力地抬眼,失声道: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许静辰睁大双眼,眸中烁烁,杀气隐隐,傅廉见状,竟紧张地解释道:“真的,七步散是皇甫烈给我的,他只是对我说明了清洛与金枝的身世,并没有告诉我他们人在哪儿。”
许静辰几欲再度失控,愤然转过身去,极力控制着自己。
傅廉饱含乞求道:“静辰,太子殿下……实在不行,你就看在,看在子宣一直忠于你的份儿上,放过傅家吧!”
许静辰仍是不语,傅廉只得又道:“再不行,再不行,你就,好歹,放过子宣一人吧……”
“你做梦!”
许静辰终是再度失控,猝然转身瞪向傅廉,眼底竟泛出了殷红的血丝,声音虽狠绝,却带了似有如无的哭腔,“行刺储君,当诛九族。傅廉,我告诉你,傅家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许静辰一字一句地说完,不待傅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,便凛然转身,大步走出了天牢。
在转身的一刹那,泪水徒然自泛红的桃目中涌出,顺着少年的脸颊滑落,悄然无声。
“许静辰!许静辰!你没有良心!你不得好死!”
傅廉疯狂地嘶吼着,那白衣少年却置若罔闻,狠绝地离开了这个鬼地方。
“傅大人安静些吧,太子殿下早走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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