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钱？”
探春哭道：“应该，都是应该的。我也知道瑞二哥气恼，也知道太太做得不对。可瑞二哥逼死了她又能有什么益处呢？”
贾瑞冷笑道：“我不要什么益处，我只要给林妹妹和阿凤出一口气。你可以说我没气量睚眦必报，我还就是这种人了。”
“哥哥……”黛玉实在看不过去了，扎挣着要下床去搀扶探春。
黛玉病了这么多天身上弱得很，贾瑞本不想让她下来，黛玉却不肯。
哪知探春却不肯起来，仍问道：“瑞二哥，你好歹给太太留一条生路，银子我自会想法子还上的。
我先把园子还你，还差多少你只管说个数字，我自会想法子连本带利一并还上的。”
黛玉拉着贾瑞的胳膊轻轻摇晃道：
“哥哥~就算了吧，杀人不过头点地，三妹妹都这么说了……不就是点银子么？咱们不要它就是了。”
贾瑞听了这话哭笑不得，黛玉还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啊！
三十多万两银子说不要就能不要了？他自己都不敢说这话。
“行了，我知道了。三妹妹你起来吧，我和林妹妹再商量商量。”
探春听出了贾瑞口气里的搪塞和敷衍，说道：
“我知道这笔银子实在不是个小数目，就算把我卖了也还不起。
可我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。
我也知道这事是因为林姐姐而起，想让瑞二哥消气得先给林姐姐陪罪才行。
我方才也跟林姐姐说了，我愿意一辈子为奴为婢，就当个丫头服侍林姐姐，权当代太太给她谢罪了……”
黛玉忙说道：“三妹妹这是什么话？你是拿我取笑么？
大家一处长大的姊妹，你这是要折煞我了。”
贾瑞只得将探春拉了起来说道：“好了，我知道了。
那么着，你也先回去，我这两天也实在不得空，没有精力和二太太清算。
等我事情少了再想个法子看怎么才能了结此事，又能平了我心里头的气，又不让你为难，你看可使得吗？”
探春听贾瑞这么说才站起身来：
“瑞二哥有什么要求只管提，只要你能消气，只要我能做得到的，探春绝不皱一下眉头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不用你皱眉头，快回去把……”
好容易送走了探春，贾瑞扶着黛玉要回床上躺着，黛玉却说道：“哥哥，我想出去走走。”
贾瑞道：“你身子还这么若，今天外头又冷，能行吗？”
黛玉道：“哪里就有那么弱？我想往园子里去逛逛，看看妙玉姐姐去。这会子想来她那里的梅花已经开了吧？”
“行吧，多穿一点，总在屋里闷着也不好，去逛逛。”
说着让紫鹃找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给黛玉披裹好了，同她一起穿角门进了大观园。
“哥哥，二舅母的事……要么就算了吧？”黛玉一面慢慢踱步一面说道。
贾瑞叹了一声道：“你呀，是见三丫头可怜了不是？你怎么不想想，那会子二太太是怎么对你来着？这种人值得对她心慈手软么？”
“那……哥哥真的非要逼死她么？若是逼死了她只怕三妹妹也不能活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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