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就要杀,关灵道真要是离开了这里,我怕他没什么活路。他自从入宫就跟我交情匪浅,我真心不想让他送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他想做的事,未必对他真的好。”石敲声的声音越发小了些,“三宫主想要做什么,千万三思。”
计青岩低头看着他:“嗯。”
他也清楚把关灵道强制留在这里,才能保住他的命。可是他要是这么做,这小子将来势必会跟他生出嫌隙。依照关灵道的性情,要是岑木衣出了事,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放了,再同他一起赴死救人。
宁愿陪他一起死,也不能担害死任关翎的罪名。
况且,他们未必真的救不出任关翎。
黑色的外衫隐没在夜色里,风过时听到树枝颤动的些微动静。计青岩落在铺了薄雪的地面上,取出一张火阳纸写下什么烧了,在岑诉秋的山前等候。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,一个身穿青色单衣的中年男人远远飞了过来。
“三更半夜,你的信是什么意思?”岑诉秋站在他面前。
“我想要三岁时捡到的那柄长剑。”计青岩道。
岑诉秋沉吟着:“要来何用?”
“剑是我捡到的,只有我能用,家主留着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岑诉秋轻捋长髯:“那剑你用不得。”
“那剑惟有我能用得。”
“是,惟有你能用得,惟有你身上的灵气能驱使它。你,再加上那柄剑,一道剑气便害得你几个堂兄妹险些丧命。计青岩,你控制不了那柄剑,拿在手里就会伤人。我曾在你爹灵前立誓,此生不让你再碰那柄剑。想要那柄剑,除非你回来做岑家之主。”
计青岩背过手不动,不说是,也不说不是,只是冷静地看着他。
岑诉秋又道:“计青岩,你虽生在岑家,对岑家却从没做过几件好事。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计青岩仍旧不语。
岑诉秋对他的感情一向复杂,既不想见他,又想见他,有时候他能清楚地看到岑诉秋正在想死去的岑墨行,异常痛苦,有时那思念的目光却又像是在看别人,岑诉秋的兄长、他的亲生父亲。
那岑家之主的位子不是给他的,而是给他父亲的孩子。
“计青岩,你去吧。剑不能给你,那是为了你好。”
计青岩不声不响了许久,终于道:“家主保重,那剑不寻常,望家主莫让它落在别人手上。”
岑家是他出生的地方,但是岑诉秋极少见他,他从小就是个被人单独养的孩子。生平第一次与堂兄弟们练剑,他险些把练剑场变成了刑台。
哀嚎哭声,鲜血满地,他当时一动不动地站着,直到岑诉秋叫人把他关起来时还是面无表情。
他不是不后悔愧疚,可他害怕的时候没人看得出来。
从此他便只是远远地站着。有人说他没有感情,所以他也便没有感情,连辩驳的意愿也没有。
关灵道不晓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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