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过了一圈，分了一笔银子……”
“可表哥……那笔钱……后来，都给你了啊……”
东方玄的情绪随着司空嫣儿的话，来回的起伏。
过了一圈，那就是把那笔饷钱洗成账面上的钱，如果真要盘查，司空家肯定脱不了干系。
但是钱都给了他？
东方玄又在仔细回忆。
黄河修堤坝，那是十年前的事情，那时……
忽地他脸色难看的想到了那件事。
他母家出身只是江南一寻常富户，后来得了嘉临帝的宠，生下他，去世的又早。
那一年他刚从宫里分到了皇子府住，一应的花销格外的大，虽然有宫里担着，但是自己没有收益，做事样样都被局促。
而这个时候，又逢嘉临帝大寿。
一心想送一份贵重的礼给嘉临帝，东方玄看中了一尊八宝琉璃马，是塞外带回来的稀罕物件。
为了买下琉璃马，东方玄豁开了脸，向江南的司空家开了口。
司空家应下，随后把银钱拿给了他。
可这琉璃马——
他想的好，但嘉临帝看到后却阴沉着脸，看了他许久，后来又冷落了他很长时间。
那时候东方玄觉得委屈，现在他就知道了。
他一个皇子，刚从皇宫里分出去，母家又不是什么大世家，账面上能有多少银钱，而他，大手大脚的竟然买的起八宝琉璃马？
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嘉临帝，他手脚不干净，在外面结党营私，赚这些银钱吗？
这件事真的是东方玄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的错事。
没想到这么久的事，现在翻出来，又成了一笔烂账。
“给了我？那笔饷钱足足有十万两白银，那年我向舅舅拿，也不过讨要了一万两，剩下的呢？”
“卢谢水既然敢借着司空家沾我的名义，拿出来的肯定不会只这个数……嫣儿说都给了我，多出来的银钱哪里去了？”
东方玄冷冷的看着司空嫣儿。
身穿着鹅黄的长裙，素色的腰带，身样玲珑的司空嫣儿哭起来那眼眶微红的可怜模样，足以把男人的铁石心肠融化。
她听东方玄这样说着，眸里有些慌乱，可用帕子揩着泪，一会儿红着眼，看向东方玄。
“表哥这么说，我爹爹要是听到了，就该再难过不过。”
“表哥那时年纪小，手上产业又一时半会拿不到什么钱，爹爹怕表哥困难，从那时开始，隔三差五不是主动送银钱来？”
“司空家的家底子，表哥怎么会不清楚，一个小小的商户，要是没了当初那些钱做底子，哪里能后续拿钱出来……”
“虽说有私心，但司空家一心向着表哥，嫣儿心里只有表哥，这样的心思天地可鉴！我要是有半句瞎话，就让我和司空家不得好死，落不得好下场！”
红着眼，司空嫣儿委屈的紧了手，当着东方玄的面发着毒誓。
东方玄听着，看着。
书房里一片静默。
从他俊美的面容上，向来能察观色的司空嫣儿，这一次也再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东方玄注视着她，神色很冷，眸里也很冷。
那种冷漠让司空嫣儿心里一阵阵惶恐。
“表哥……”她禁不住又走上前去，捉住东方玄的衣袖，又抱住他的腰，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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