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话虽是这么说,李贽也只知道韦应宏不敢擅做主张。不过宫里多的是察言观色之人,夏守忠还不等陛下发话,就已经替韦应宏搬来椅子。
君臣两人虽隔得远,气氛倒是比刚刚还要轻松融洽。
“陛下手中拿的,应该是这次扬州院试的考卷。”韦应宏假装想了想,又道,“若是臣没猜错,应该是案首陈恒的考卷吧。”
“你猜的倒是准。”李贽双眼微亮,似有若无的看着韦应宏。脸上原本的笑意,不自觉间淡去几分。
韦应宏嘿嘿一笑,照实相告:“如海这几日才给我写过信。再说臣对扬州之事,也算有些了解。”
李贽听的有些好玩,不禁探了探头,“那你怎么知道,朕拿的就是陈恒的考卷。”
“陛下,您忘啦?他府试时,还是臣点的案首呢。扬州才子虽多,独他跟杜云京、崔游道可并称为三杰。”
韦应宏开始自吹自擂,话里话外都在暗示,自己当年选拔人才的功劳。
李贽听完又是大笑,拿起手点了点韦应宏,“你啊你,就属你运气最好。”他将陈恒的考卷交给夏守忠,“去,拿给韦大人看看,也让他亲眼看看自己选中的俊才。”
“是。”夏守忠赶紧双手接过。
待韦应宏拿过考卷,从上到下细细看完。李贽已经端起茶浅饮。见对方已经看完,李贽就问起他的感想,“看完感觉怎么样?”
“文辞清雅,文风堂正。这就是桐花万里丹山路,雏凤清与老凤声吧。”韦应宏作为陈恒的半个座师,朝着李贽恭喜道:“臣为陛下又寻得一佳才,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李贽也是满意的点头,他虽更喜欢军伍之事,可也不是分不清文章的好坏。
陈恒的这几篇应试之文,以‘义’为题,以‘义’为骨,是少见的一气呵成的连贯之作。其中第一篇,以君子为何群而不党做论述,就叫人看的耳目一新。
“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。”陈恒以太史公的话做起始,阐述了人的本质。又从中加以区分出三类人,君子为大利,普通人为已利,小人为私利。
君子的大利,考虑的是天下之利,百姓之利,只有一心为公。才能做到群而不党,才能矜而不争,视个人荣辱为身外物。
普通人重视己利,是受生活所迫。虽目光短浅些,可不会有碍于周围人。这是人的天性,更不该批评和刁难。只能给予其更好的生活环境,逐步引导教化,才是天下正途。
唯有小人的私利最可恶,为一己之私,视他人如玩物。害人而利己,此为私也。
“子曰: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”陈恒又以此话做引,点出一个不言利的君子,必然是个空谈之辈。风骨好做,却不能填饱天下人的肚子。所以君子不可不言利,也不可言小利。
如果事事都能考虑到天下百姓的大利,才是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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