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鬼者,只要体内魂核不灭,便是被千刀万剐也无法真正损伤本体分毫,至多不过是硬生生承了伤处的疼痛,而这点痛意在沈庭眼中,显然无足轻重。
所以相较于被结界斩去的那大半手臂,更令他目眦欲裂的,是眼下虽毫发无伤,但被金色结界牢牢困住的莲止。
一界之隔足以发生太多令人防不胜防的变故,只要一想到这些,沈庭心下就如滚烧油锅上的蚂蚁,焦躁却又无可奈何。
他不敢在莲止劈斩结界时贸然出手,怕相冲的法力反弹过去伤到莲止,哪怕只有一丝一毫这样的可能,他都不敢轻易尝试。
那端沈庭手臂才刚一长出来,莲止脚下的半截断臂就在顷刻间就化作灰烬,再不复存了。
见人好端端地站在眼前,除了眸色变得十分赤红外,浑身上下再无半点其他损伤处,莲止堵在嗓子眼间的那口气才轻飘飘地舒出口。
“我没事,这结界暂且伤不到我,你且宽心。”
见莲止确实安好无恙,沈庭眸中的红意才稍稍褪了些,但尽管如此,那双眸子瞧起来还是格外血腥,仿若在粘稠血色中泡了又泡,令人胆战心惊。
素白有力的五指压向结界,沈庭道:“师尊,你退开些。”
看那模样,竟像是准备用蛮力将结界彻底撕开。
“无需这般费事。”
莲止捏着剑柄的手无声地紧了紧,将沈庭动作阻下,向来柔和的金色眸中此时肃杀一片,仿若千年冰原寸草不生。
尽管沈庭看起来无碍,莲止也心知此事于他而言可能根本不算什么,但他心下却还是十分的气愤。
方才那只手臂确是在他面前被结界实打实地斩下,这是没人能够改变的事实。
那一瞬间喷薄而出的猩红血色让莲止脑中短暂地陷入一片空白,甚至此时想起还有些后怕得背脊发冷,好似被人扼住脖颈般难以呼吸。
这个仇,他记下了。
伤他可以,但伤了他家小孩儿,就自己掂量掂量该如何谢罪罢。
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转身,莲止朝沈庭一抬手,示意他在此勿动,而后手下青锋渡上一层耀眼法光,裹挟着强大神力的剑气朝着一个方向狠狠抽劈去。
“藏头露尾的鼠辈,还不给本尊滚出来!”
锋利又声势浩大的剑气径直掀翻两旁白玉,将平整的玉台劈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,而这道剑气的所指处,却是离此不远,蓬莱云台上正中央的蓬莱碑。
此碑高约一丈,宽约五尺,足以藏人。
方才莲止攻击结界时,耳边就隐约捕捉到一声十分轻微的异响,似是什么人重伤之下难以支撑的闷哼。
只是那时的他心系自家小崽子,自然对此也分不出什么心神来,但如今,莲止眸色深了深。
若说此人是什么平民百姓亦或是蓬莱遗民的……只有脑子被驴踢了的那种人才会去信,而此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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